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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質疑 三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多才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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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輝落馬, 輸掉了比賽,馬兒受驚眼看就要踏上仇輝的身,又被杜青松洪荒一擊用大石給砸斷了馬腿。

一片混亂中, 仇輝被杜青松給救到了一旁。朱弦的心早就飛到了心上人躺著的那塊草地上, 第一時間就去找朱耀廷,正好朱耀廷也找到了禦醫, 兩個人便帶著禦醫和隨從一起朝演武場而去。

比賽暫時中斷,高幟遠遠地看朱弦忙前忙後,面色陰沈得快要擰出水來。

顏龍飛走到高幟的身邊, 壓低了嗓子對他說:“仇輝使的是八卦刀, 直到他落馬,也沒有用過其他刀法。”

高幟沒有說話,面上的表情紋絲不動。

“武濱說馬腿被杜青松給砸折了,沒能踩中仇輝, 不過之前那一棍子打得正好,至少得斷好幾根肋骨。就不知這一棍能不能送走仇輝,只能希望他本身的病能更嚴重一些,這樣就能有希望了。”顏龍飛說。

高幟半天沒說話, 待顏龍飛說完,才對顏龍飛微微一頷首:“繼續打探吧, 有新消息再來告訴本官。”

顏龍飛領命退下,高幟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一只手漫無目的地敲打面前的案桌。

仇輝寧願選擇死,也沒有露出一丁點馬腳, 只能解釋為,除了八卦刀,仇輝的確不會其他的刀法。

高幟很清晰地記得彼時的趙麾是怎樣逃脫王釧十幾名士兵的長刀封鎖的, 所以,關於今天的仇輝,終究還是高幟自己想多了?

高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直覺和推理都走偏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今天演武場上的仇輝,與他心裏設想的那個人,還是有區別的。

依舊不能確定仇輝的真實身份,武濱又沒能踏死仇輝,高幟相當喪氣。

朱耀廷不光是朱耀文的克星,也是他高幟的,要不是朱耀廷安排了杜青松守著仇輝,今天高幟撒下的這張網,是肯定可以捕住仇輝的。

可是現在,只要仇輝一日不死,他就一日是朱弦的未婚夫,高幟身邊潛在的危險依然存在,而朱耀廷對大殿下朱耀文的威脅,也一直存在。

只這仇輝一時半會兒滅不了,幹著急,也是沒用的。

正在沈思的時候,一名小夥者走到高幟身邊來,低聲提醒他:東相大人該用午膳了,飯菜都已經熱過兩次,再不去用就不能吃了。

高幟回神,這才留意到自己的肚子早嘰裏咕嚕叫得狠了,他站起身,問那小夥者,五郡主可曾回來?

小夥者朝高幟微微一鞠躬:“回大人的話,五郡主不曾回,倒是看見她早跟著三殿下走了,奴才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裏。”

高幟聽了,低頭沈默了一瞬,便朝那小夥者點了點手指,示意他帶路。小夥者心領神會,兩人便轉身一前一後朝看臺下走去……

……

朱耀廷領著朱弦來到近水樓,選了一間靠江的最大的雅間坐著。朱弦四下裏看了一圈,發現正是上次仇輝約自己一同來吃飯的那一間雅間。

朱弦心裏愈發郁悶,只低著頭發呆,不發一語。

朱耀廷看在眼裏,也不打擾她。待安排好店家送茶、備菜後,朱耀廷便自顧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邊拔窗臺上的一盆狼尾草,一邊在手上忙活著什麽。

不多時,一只毛茸茸的小東西突然出現在了朱弦的鼻尖底下。

朱弦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樂了。

“這是什麽?”朱弦好奇地拿起眼前這毛東西仔細查看,發現這玩意是用狼尾草編出來的,居然還有幾分像活物,只不過體型分外小一些。

“你覺得呢?”朱耀廷笑瞇瞇地問。

“是小狗麽?”朱弦問。

朱耀廷眨眨眼,“送給你。”

朱弦笑了,突然發現朱耀廷其實挺善解人意的,完全不像小時候那個調皮搗蛋惹人厭的家夥了。

原本壓抑的氣氛瞬間變得緩和,朱弦臉上再沒有初時的沈郁,她珍重地把朱耀廷用狼尾草編的小狗放進自己的懷裏,微笑著,對朱耀廷致謝。

“三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多才多藝。”朱弦笑瞇瞇地說。

朱耀廷擺擺手,謙虛地答:“哪裏哪裏,你三哥不過手比較巧,生存技巧較你們強一些。往後就算一個人走丟了,還能當個手藝人討生活,走街串巷賣點筲箕鬥笠啥的,不至於淪落街頭討口吃。”

朱耀廷這一番話,逗得朱弦咯咯咯咯笑出了聲,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歡快起來,她覺得朱耀廷很有趣,不光話有趣,人更有趣。

“五妹莫心急,哥哥已安排了杜青松去關照那仇家莊,一有消息,會立馬來報信的。”朱耀廷一邊吃著茶,一邊閑適地安慰朱弦。

朱弦聽見了,對朱耀廷點一點頭:“有勞三殿下了。”

朱耀廷搖頭,“五妹不必客氣,不光為你,仇兄弟也是本王的得力幹將,幫他也是在幫我自己。”

朱弦很感激,頷首道:“就知道,殿下是個重情義的。”

“仇公子的傷……殿下覺得嚴重嗎?”躑躅了片刻,朱弦終於向朱耀廷吐露了自己心底的擔憂。

“沒有親眼看到仇公子的傷,我這心裏,實在一刻都不能平靜下來。”朱弦一臉憂慮地說。

朱耀廷朝朱弦寬厚地一笑:“五妹不擔心,棍傷不比刀劍傷,不過一兩棍子一般人還是能扛住的。”

“可是仇公子他本就有病……”朱弦的眼睛止不住地又紅了,欲言又止。

朱耀廷語遲,在他的理解中,仇輝無非就那一處說不出口的毛病,與旁人攸關生死的毛病相差甚遠。可是朱耀廷也不好對朱弦說仇輝的不是,便思考了一下,決定繼續替仇輝瞞著。

朱耀廷扯起一個笑安慰朱弦:“沒事的,青松第一時間就替仇輝看過,心跳脈搏都正常,再說有李存風在,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朱弦聽了,點點頭,把眼底的淚水給強憋了回去。

此時近水樓的小二把酒菜端了上來,朱耀廷起身,替朱弦裝了滿滿一大碗的雞湯,擱朱弦手邊涼著,示意朱弦待湯涼後再喝。

朱弦受寵若驚,站起身來不停對朱耀廷道謝。

為表示自己的感謝,朱弦也要替朱耀廷夾菜斟湯,朱耀廷按住了她的胳膊。

“五妹且坐。”朱耀廷笑著,“天兒冷,菜容易涼,咱們邊吃邊聊。”

朱弦頷首,不好意思地縷縷鬢邊的發,小心翼翼地坐下。

“聽祁王爺說,五妹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朱耀廷一邊吃菜一邊閑適地向朱弦發問。

“是的。”朱弦點頭。

“對仇兄弟家裏的情況,五妹應該了解過吧?”

朱弦猶疑,不知道朱耀廷究竟想問自己什麽,只能點點頭,一臉鄭重地放下手中的箸:

“是的,還算了解,仇莊主多次來祁王府交涉婚禮的事,曾經說起過仇家莊的情況。”

朱耀廷點頭,一副很欣慰的樣子,起身又給朱弦添了一勺熏魚,示意她趕快吃菜,繼續漫不經心狀與朱弦閑聊:

“今日跟著仇掌門一同來的那姑娘是誰呀?本王瞧著也不像個下人……”

不等朱耀廷說完,朱弦便噗嗤一聲笑了:“她啊……是仇二小姐,仇公子的妹妹。”

朱耀廷有些驚訝:“她就是仇香香?”

朱弦很肯定地點頭。

“可是……”

朱弦知道朱耀廷想問什麽,便脫口而出:“她是啞巴,不能說話。”

朱耀廷相當驚訝,張著嘴呆了半天才自嘲般撓撓後腦勺:“我還以為……”

朱弦知道朱耀廷誤解了什麽,話說第一次見到仇香香的時候,就連朱弦自己也曾因同樣的原因誤解過仇輝呢!

“他們是兄妹,仇二小姐也是幾年前因為意外才啞了嗓子,並不是故意不搭理三殿下的。”朱弦好心地替仇香香解釋。

雖然朱弦自己也覺得仇香香過於難交流,但是自己很快就要嫁入仇家莊,不管怎麽說仇香香也是自己的小姑子,自家人再有什麽不和,在外人面前是決計不能讓人看笑話的。

“……好!”朱耀廷的應答來得遲疑了一些,他依然沈浸在朱弦的回答帶來的驚訝中無法自拔。

朱耀廷實在太過意外,那護食的啞巴女子就是仇香香。

“是仇二小姐就好……是仇二小姐就好。”朱耀廷語無倫次地說。

仇香香給朱耀廷帶來的那種困擾讓朱弦心裏莫名的難受,雖然知道給人帶來誤解並不是仇輝的錯,也不是仇香香的錯,但朱弦依然不想在朱耀廷面前多談仇香香。她拿起手邊匙,替朱耀廷剝下一大塊醬肘子,送到朱耀廷碗裏。

“三殿下吃菜,芃兒見你喜歡吃肘子,便多吃些罷。”朱弦說。

……

朱耀廷才剛把朱弦送回祁王府的大門口,便有兵卒趕過來通稟朱耀廷,說李聖手已經診完離開了,仇副指揮使已經被李聖手給救回來了。

聽得此言,朱耀廷大喜,當下就要策馬出城去看望仇輝,卻被那傳信的小卒給攔住。

“啟稟三殿下,仇副指揮使還昏迷著呢,李聖手說兩日後還不醒,再找他。要不殿下您兩日後再去仇家莊吧……”小卒趴在地上,畢恭畢敬地給朱耀廷提建議。

朱耀廷想了想,覺得這傳信的小卒說得對,仇輝還沒醒,自己去了也只能跟仇輝的爹說幾句話,最終只能徒增尷尬。

不是朱耀廷看不起江湖人士,與布衣百姓打不成一片。而是因為就連朱耀廷也覺得仇尚志和仇香香實在不大好交流,尤其以仇香香為甚。在仇輝還不能睜眼說話的時候,朱耀廷也不大想去經歷這種尷尬的會面。

朱耀廷轉身,看見朱弦臉上的郁色也一掃而空,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起來。

“這回你總放心了吧?”朱耀廷笑著與朱弦說話。

朱弦點點頭,笑盈盈地對著朱耀廷鞠了一躬,對他道謝。

朱耀廷毫不介意地擺擺手,說小事一樁,五妹無須如此客氣。

朱弦邀請朱耀廷進祁王府坐坐喝杯茶,朱耀廷推說自己還有事,婉拒了朱弦的邀請。朱弦知道他為何不進祁王府的門,畢竟朱校桓的幾個兒女就沒有一個曾私下與祁王府有過來往,哪怕朱耀廷再怎麽對朱弦笑臉相對,也不能“免俗”。

朱耀廷不進祁王府,朱弦不生氣,也不再勉強,只躬身立在道旁,等著目送朱耀廷的車馬離開。

就在朱耀廷調轉馬頭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他又停了下來。

“五妹,從今往後如若你有什麽為難不好處理的事,無論外事還是家務事,你大可以來找本王,本王能辦的,一定都替你辦妥了。”朱耀廷騎在馬背上,側身望著朱弦,一臉鄭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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